这一张银票,抵得上王爷一年的俸禄了。
他一个小小知府,哪里弄来这么多钱?难道是贪污来的?
琴袖看了他一眼,见顾以能弓着身子,脸上汗涔涔地不住地用手擦,虽然看起来低着头却仍用余光打量着周围之人。
琴袖忽然警觉起来:这银票若是贪污来的,他献给我们不就又把把柄送给我们了?我们又在气头上,届时转奏朝廷他便是要被皇上千刀万剐了。
以顾以能的脑袋,不至于蠢到这般田地。
所以只有一种可能:这张银票来路极其不正,若是自己收下,届时恶狗伤人反咬一口也未可知。
因想明白了,便要推拒,可琴袖忽然又转念一想:不如将计就计,将银票收下一并上奏朝廷,届时跟他算总账。
于是琴袖忍着愤怒,忽然把银票往袖子里一塞,转而一笑道:“知府大人真客气了,因魏公公自小与王爷一块儿长大,相与甚厚。
如今一死,王爷难免伤心,所以正在气头上。
幸赖如此哀诚,妾身甚是感动,若我们王爷知道了想必也能谅为体察。
请教宽心,由我就中劝说劝说,王爷必来见你。”
顾以能闻之大喜,忙道:“确也不是我们妄自菲薄。”
说完这话,忽然看了一眼左右。
琴袖会意,便将左右之人支走。
顾以能乃笑道:“娘娘,不是我们妄自菲薄,这件事儿还得这么考虑。
您看,我们这里本来就山高皇帝远的,虽仰赖天恩浩大,但这几年户部银子都用在北边,我们这里的将士们多少也有些抱怨。
若没有功勋,朝廷那儿哪只眼睛看得到咱们小小宁波呢不是?求娘娘圣恩怜下,下官全家的性命、耿指挥使全家的性命,镇海卫将士们的性命,就在娘娘这一句话上了,求娘娘、求王爷开恩,放过我们这一回。
日后,再不做这样的事了。”
“你放心,你既有这份心。”
琴袖说至此处,指了指自己的袖子又接着说,“我必劝说王爷,你且安心退下休息片刻,我去同王爷说。”
顾以能心喜,一拜而退,琴袖便去理王处将此事细细说了,并把银票取出道:“原本妾想等着王爷查明各地造假之事,一并转奏朝廷。
如今看来,竟是不能了。
如果我们不快些奏上朝廷,他们这群人联合起来就要咬死我们。”
理王道:“是了,我就去写奏章。”
琴袖道:“王爷若不嫌弃,先去稳住顾以能,妾先为代劳拟出奏章,王爷再修改修改奏上朝廷。”
理王道:“这样正好!
玉卿文章在我之上,你写吧,写完了我抄一份上去。”
于是先去拜会顾以能,说了一些好话。
正在此时,吴王也来了,原来顾以能早先打点好了吴王。
这个老吴王爷本是个贪财好色之辈,早被顾以能那一堆银子哄得开心不已,哪里知道是非枉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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