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儿对于狂石这番凌厉的驳斥和质问哑口无言,辩无可辩,踟蹰半晌,答不出一个字来。
我清晰地记得,案发以后,兰儿就失去了踪影,并不在围观的人群里。
她自始至终并未见到严三的尸体,对于毒术又一窍不通,自然无法解释狂石提出的质疑。
而且父亲当时与严三商谈,事关重大,谨而慎之,又怎么会被留在喜堂的兰儿偷听了去?
严三父亲听到狂石所言,忍不住老泪纵横,义愤填膺地道:“一派胡言,可怜我犬子已经遭遇毒手,大人竟然还这样诋毁于他。
我不服气,我要击鼓鸣冤,告御状!
你与被告私交甚密,有意偏袒,强词夺理,为她开脱。”
“一派胡言?”
狂石冷冷一笑,将厚厚一叠状纸丢到严父面前:“这是这些年来,京中百姓状告你严家严三欺男霸女,制假害人,欺行霸市,为非作歹的状纸,一共一百零七张,累累罪行,罄竹难书,全部被京兆尹私自压而不发。
你可有话说?”
严父瞬间泄了气,愧悔地低下头,并不敢去拣地上的状纸,想来对于严三平时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。
“至于开脱,我狂石审案何曾包庇过一人?你究竟是怀恨想将苏青婳至于死地,还是想让我为你儿子找出真正的凶手,报仇雪恨?”
狂石有理有据,言词犀利,严父气焰顿时消了一半,不敢再多言,只愤愤地垂下头。
狂石冷哼一声,转头向着堂下的妇人问道:“我问你们,可是苏青婳从后花园跑向花厅的时候,你们就立即尾随她,中间并未耽搁?”
几位妇人明显对狂石有些忌惮,你推我搡后,一位胆大的妇人小心翼翼道:“是的。”
“那么,你们见到严三时,他是早已经身亡,还是正在毒发之中?”
“早已身亡。”
有妇人肯定地道:“当时双目凸出,明显已经气绝。”
“好,”
狂石得意一笑,转向我:“苏青婳,我问你,严三所中之毒,毒发需要多长时间?”
“这毒虽是剧毒,伤的是心肺,但是毒气攻心需半盏茶时间,致人身死盏茶左右。”
“如此就对了,”
狂石将手里惊堂木一拍,朗声道:“苏青婳,你可要听清楚了。
据苏家老爷交代,他与安乐候夫人离开花厅至喜堂时,约辰正三刻,满堂贺喜宾客可以作证。
而发现严三身亡时尚不到巳初,中间间隔不过盏茶。
若是按照你所言毒性发作时间,严三中毒时间最晚应该是在严老爷与安乐候夫人离开花厅之时。
而堂上诸位人证也可以证明,她们都是紧随在你身后去的花厅,如此计算下来,你根本就不具备投毒作案时间。
严三也根本就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毒发身亡。
苏青婳,我分析的可句句在理?”
狂石的分析有条不紊,我无可辩驳,却又不得不违心强辩道:“回禀两位大人,严三确实是我毒杀,我擅长使毒,自然有办法加速毒发时间,好为自己开脱罪行,逃脱法网。
"
狂石气急而笑:“既然你是想为自己开脱,那么如今为何又坦言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,自相矛盾?”
一句话又将我驳斥得哑口无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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